来福

【方叶】拔智齿是一种怎样的体验

标题：拔智齿是一种怎样的体验

原作：全职高手

作者：来福

分级：辅导级（PG）

警告：AU，有私设。

配对：方叶。

注释：无。一句话简介：去拔智齿的方锐和负责拔智齿的叶修。

 

       01

       兴欣口腔医院附近，挂牌出售很久的平面铺，被方锐顶了下来。招牌上红纸被撕下后，露出坦荡正派的三个大字：海无量。看着招牌，方锐动作夸张地深深叹了口气——每次看到这个充满正大光明气息的招牌，他都忍不住要叹气。

       “保留招牌，给你打五折。”当时店铺前主人如是说。

       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呀！方锐根本不需要过多考虑，就开心地一口答应了。事后，当方锐被招牌正派坦荡的名字闪到时，已经没有反悔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跟我的审美太不吻合了，方锐深深地又叹了口气，摆好广告小牌子，擦擦额头汗水，一溜烟躲屋里去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02

       近年来，少儿美术培训班跟雨后春笋似的纷纷冒头，竞争很是剧烈。然而出乎方锐意料的是，他的第一名客人很快出现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却是个跟自己身高相仿的白净青年人。

 

       03

       “这位小哥，是给弟弟报名的吗？”方锐开心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弟弟……”那人不知想到什么，神色有点古怪。

       “哦！是妹妹？”方锐反应很快地改口。

       “成年人不收吗？”对方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在开玩笑吗？”方锐有点迷惑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开玩笑。”那人一本正经，“我是看了你的广告才来的。”说着，对方还伸出手敲敲小黑板。

       方锐一下子就注意到来人那罕有好看的手，然后才顺着纤长手指将视线挪到自己的小黑板上。他的广告小黑板上只写着16个字：小班授课，良心教学，全天开课，随到随学——虽说没规定年龄，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少儿美术班的呀！

 

       “真没开玩笑？”方锐确认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真的。”对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方锐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叶修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想学什么？”方锐又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想好。”叶修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别耍我了，大哥。”方锐无语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是这样的，”叶修神情严肃地说，“我喜欢的人特有艺术气质，所以我来学画画，拉近距离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哇哦，对头！”方锐竖起了拇指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么像你这样的艺术家，一般喜欢怎样的表白方式？”叶修追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出人意料的！”方锐兴奋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画肖像画呢？”叶修诚心求救。

       “有点土。”方锐很是坦白。

       “会有效吗？”叶修毫不气馁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要看对方喜不喜欢你。”方锐十分诚实。

       “说得很有道理。”叶修点头，“那我们什么时候上课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有说收你了吗？”方锐诚恳求证。

       “有钱不赚吗你？”叶修反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赚！”

 

       04

       “牙医来学画画，真有情调雅致。”看着面对自己照片涂涂抹抹的叶修，方锐啧啧感概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喜欢吗？”叶修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”看着专注画画的叶修侧脸，方锐有些发愣。

       “喜欢什么？”他下意识追问叶修。

       “喜欢另一半去学画画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有共同话题肯定最好。”方锐挠挠头，“但也不一定是会画画才喜欢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你爱人长什么样子？”方锐好奇道。自从知道叶修是要画肖像画给爱人表白后，方锐就真诚提议了一个速成方法——别的都不学，只专心去画爱人的相片。

       “最重要是帮助你快准狠地拿下对方。”当时方锐十分认真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照片有吗？我们马上练习吧。”他兴奋地道，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八卦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给。”叶修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“他那么好看，你一看肯定会喜欢上。”当时叶修同样十分认真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会的，朋友妻不可欺。”方锐立马保证。

       “行了，小方老师。”叶修说，“先借用你的肖像权吧，我回家再自己练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行行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于是叶修就开始了拿着方锐相片练习肖像画的日子。

 

       05

       这天，方锐在屋里正啃着冰棍看着片，忽然天降一股疼痛，如电流过身，痛得方锐整个人抖了一下。他把冰棍儿从口腔掏出，端详几秒钟，继而又放进嘴巴里，试探性地一咬——痛痛痛！

       方锐整个人痛得跳起来，被推门而入的叶修碰个正着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么兴奋？”叶修笑着问，看到对方扭曲神情后愣住了，连忙紧走几步上前。

 

       06

       “拔牙不痛的，要相信医学。”叶修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方锐的表情充满怀疑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可以给你打个折扣。”叶修又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方锐想起店铺前主人和善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要担心，下礼拜过来吧。”叶修拍拍方锐的肩膀，“有什么想吃的，这几天先吃掉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靠！”方锐惊恐地瞪大了眼，叶修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吉利呢？

       “拔牙后就吃不了了呀。”叶修连忙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“吓我一跳。”方锐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07

       “真的不痛吗？”方锐神情严肃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痛。”叶修语气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方锐于是躺下，被叶修打上麻药，很快就感到口腔发麻。

       “张嘴。”叶修说。

       方锐依言张开嘴巴，接着就看到叶修拎出来一个威风凛凛的钳子，他立即紧紧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现在、可以、离开、吗？”方锐神情非常严肃，说话却是结结巴巴的很没威慑力——麻药起效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可以。”叶修残忍拒绝，“张嘴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方锐感到有器具探进嘴里，有冰冷坚固物体在牙齿上碰碰敲敲，又由于打了麻药，感觉非常奇怪。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的方锐，思维开始发散，他忽然感觉自己变成了之前被装修工人敲打撬凿的“海无量”，正无法反抗地被叶修装修改造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是叶修的话……方锐的眼睛转了转，努力集中视线去看叶修，看他就在眼前的白净肌肤，看他近在咫尺的无害下垂眼，看他瞳孔中被成倍缩小的自己——方锐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，胸腔每一寸都被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填充满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是叶修的话，那可真是太棒了，方锐想着，心情止不住地荡漾起来。如果不是嘴巴被固定住，他甚至想“嘿嘿嘿”地笑出几声来。那画室的地址开得真够不错，不然可遇不上叶修了，方锐高兴地想。

       忽而他又想起叶修上门的原因，是给心上人画肖像画表白，满腔喜意顿时又被一瓢冰水兜头淋下，整个人沮丧得想要发抖。他努力地深深呼吸，因着嘴巴被器材牢牢张开固定的缘故，被吸入的空气只在呼吸道粗略周转一圈，立即又被挤出体外，一点也没有办法深入到胸腔深处，去安抚正痛得无声颤抖的心脏。

       早知道该让叶修加大麻药剂量，方锐迷迷糊糊地想。

 

       08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样？技术不错吧？”叶修问。

       方锐朝对方亮出手机，上面打着三个五号宋体字：“还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麻药还在生效，方锐没有办法控制口腔肌肉，说话发音一塌糊涂，干脆打起字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再给你一次机会？”叶修呵呵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方锐低头又啪啪啪打字，叶修看着对方发顶的小小漩涡，忍住了摸上去的冲动。无知无觉的方锐很快再次朝叶修亮出了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“棒极了，叶修大大！”方锐写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很好。”叶修点头，“请你吃饭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得多省钱啊？太猥琐了！”方锐义正言辞地抗议，这段时间他都只能吃半流质的软食。

       “嗯，下次你请我吃不省钱的。”叶修表情十分镇定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还有下次？”方锐打字问，心里止不住地冒泡泡，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那样轻松愉悦。叶修这是在约他吗？方锐忍不住地想。

       “对啊，一共要拔四次。”叶修点头，方锐的脸色瞬间塌垮下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09

       “你确定那个医生没有在整蛊你吗？”林敬言问，“一般都是去两趟，两颗一起拔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对呀！”方锐瞅着叶修换衣服还没回来，捉紧时间征求好基友的建议，“你也觉得有问题是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相当有问题。”林敬言说，“是不是你教画画的时候得罪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，想多见我几次？”方锐显然思路没有跟林敬言在同一个方向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林敬言相当无语，他甚至怀疑方锐的智商是否跟智齿一齐被拔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回聊！”不等林敬言回复，他就又看到方锐发来的简洁两字，态度之果断急切，只可能是急于投奔美色怀抱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开心就好。”林敬言回复说，他完全能够想象出方锐现在美滋滋的小模样。

 

       10

       变故来得猝不及防。

       吃饭的时候，方锐嘴上的麻药效果退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11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说不痛吗？”方锐震惊。

       “麻药过了后，会有点痛。”叶修显然十分有经验。

       “骗子！”方锐控诉。

       “跟要开刀的比起来，不痛。”叶修笑。方锐被叶修的笑容晃了一下，感到脸色发烫。

       天呐，我的脸好热！不就是一个笑容，出息呢！方锐在心底无声呐喊，眼睛悄悄地往身侧的玻璃望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他看到了一个肿了半边脸的大头。样子虽然有些扭曲，但可以看出跟方锐自己一模一样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！”勇者方锐HP减半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是还有一大坨棉花没有吐出来么？”方锐打字。

       “有吗？”叶修疑惑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看我的脸！”方锐震惊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的脸跟以前一样。”叶修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是被人打了一拳吗？”方锐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有点肿是正常的。”叶修表示。

       “可是好热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回去帮你冰敷一下。”叶修戳了戳方锐肿起来的半张脸说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！！！”勇者方锐被会心一击，HP清零。

 

       我去，叶修摸我了！

       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？

       靠！

       方锐在心底痛哭流涕着，事实上，他肿起来的半边脸已经毫无知觉。叶修是戳上来还是摸上来或是亲上来，方锐都感觉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悲愤的方锐抄起手机，发了一条微博。

 

       12

       鬼迷神疑：

       日思夜想的小可爱今天给我拔牙，贼他妈痛。好喜欢小可爱，不忍心怪罪，想哭[委屈][委屈][委屈]

 

       13

       叶修托着下巴，看方锐悲愤地拿手机打字，不禁猜想是不是还要对自己“说”些什么控诉的话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几个月前，方锐搬来小板凳，兴高采烈地坐着监督“海无量”画室的装修进度时，叶修就在街对面。当时叶修边嗞溜着面条，边好奇地看对面那热火朝天的小小店铺。

       他在看店铺主人，看店铺主人精神抖擞地指挥装修工人悬挂招牌，看店铺主人目光灼灼地检查店铺每一寸空间。他在看方锐，看方锐手里捏着装修小册子给自己扇风，看方锐不时扬着手这边指点那边捣鼓，看方锐自在随意又充满活力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   正午里日头十分凶猛，炎炎烈日劈头盖脸地悉数打在方锐身上，豆大的汗珠自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冒出，一颗一颗地往下流淌，最终隐没在衣服里，打湿后背一片。当时躲在屋檐下的叶修也同样饱受煎熬，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不带一丝水气，身体的每一滴水分时刻都在被蒸发，日光明晃晃的晒得人眼花。

       但跟骄阳相比，分明是方锐的笑容更令叶修感到目眩。

       我喜欢他。

       叶修想明白以后，就走过了被烈日暴晒得没精打采的萎靡街道，推开店铺大门，来到了方锐的身边。

 

       14

       说时迟那时快，就在方锐微博发出的瞬间，叶修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了特别关注的推送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紧挨叶修比邻而坐的方锐，盯着对方亮起的屏幕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 END.

 

 

题外话A：

       文中09部分来源 @唧茸蘑菇汤  的“感觉当时叶修喜欢方锐的话，拔牙的时候会一次只拔一颗，这样方锐就可以来医院4次！”

       太有理有据！

 

题外话B：

       梗来源如图。

       图①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图②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先看到①，觉得太有画面感就收藏了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看到②，觉得“非常方锐”，于是把①和②结合写了这个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其实前面铺垫那么长都只是想写图①和②结合的——

       “方锐补牙后贼痛，发微博抱怨，结果发现当事人叶修把自己设为特别关注”

       （方叶真是太可爱了